触底反弹，诺基亚的起死回生路

【猎云网（微信号：）】5月14日报道 （编译：原子核）

编者译：诺基亚手机业务的突然崩溃，让以此为生的芬兰奥卢市瞬间进入绝境。但他们展示出韧性和坚毅，逐步开展转型工作，众志成城，在巨大困难面前触底反弹，开创了另一番天地。

尽管诺基亚曾经强大的手机业务渐渐崩溃这一事情早已成为国际共识，但或许没有哪个地方比芬兰的奥卢更能感受到这种影响带来的变化。

这座城市是诺基亚研发和制造的主要据点。在这个小城市里，在这生活的人们要么为诺基亚工作，要么为它的一个本地网络供应商工作，要么认识做这些工作的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里，对于市场份额和移动技术的巨大变化不仅仅抽象的空谈，而且是对地区确实存在的致命打击。

这使得现在奥卢的状态有点不可思议。奥卢没有崩溃，而是进行了一次非凡的革新。在诺基亚裁员最糟糕的五年多之后，技术就业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越来越多的初创公司在这里扎根。

这种强大的恢复力是地方政府官员、大学和企业家一起积极应对的结果。这是一个值得被其他地区好好学习的模式，不然这些地区将不可避免地在数字经济颠覆传统经济引擎时面临经济混乱。在奥卢，这种快速的行动凝结成六年前无法想象的传统智慧。

“如果没有诺基亚手机以及它是如何结束的故事，我们就不会有这样的移动产业，”城市经济发展局商务部主任Juha Ala Mursula说。“今天我们可以说，诺基亚的问题可能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最好的事情。”

诺基亚的突然过气

奥卢是芬兰第五大人口城市，位于波罗的海的东部边缘，拉普兰冰冻边境的南部。奥卢市拥有约20万居民和一批技术大学，在近几代芬兰无线技术的发展中发挥了核心作用。

芬兰的骄傲——诺基亚的总部就在赫尔辛基城外的奥卢市，向北大约8小时车程，成为其第二大基地。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的大部分时间里，这对奥卢来说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诺基亚的数字手机是世界上销量最大的手机，占所有手机销量的40%左右。

大约15年前，诺基亚在奥卢约有4800名员工，并与约2000名分包商建立了联系。奥卢是公司主要的手机软件开发中心之一。一家芬兰经济研究所估计，在过去十年中，诺基亚帮助芬兰经济增长25%。这一蓬勃发展的消费业务，加上它的另一半业务，也就是向运营商销售网络和电信设备，让公司成为祖国的骄傲。

2007年，当苹果推出iPhone时，芬兰奇迹遭遇重创。一转眼的时间，诺基亚从手机之王变成了失败者。诺基亚开始聚集力量，并开始裁员。到了2013年，微软同意以72亿美元收购诺基亚的消费业务，这对所有相关人士来说都是一个糟糕的举动。与此同时，诺基亚正争先恐后地调整其电信设备业务，这一业务也有所软化。

和微软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是对诺基亚员工的一系列坏消息。2014年，因为需要引进新业务，微软宣布将裁减18000名员工，其中包括12500名前诺基亚员工。一年后，该公司又裁员7800人，其中大部分是在电话业务上的工作人员。

微软也在向移动的转变中不断摸索，并希望自己的手机产品能迅速开启自己的移动操作系统。结果却没有这样的运气。到2016年，微软几乎关闭了所有它购买的诺基亚业务，同时注销了整个购买价格。

在奥卢，冲击波似乎从未停止过。

“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试图弄清楚该怎么做，”前诺基亚员工Ala-Mursula说。“我们想前进，而不是后退，没有人会救我们。”

芬兰有一个词“sisu”，指的是在面对困难时所迸发的文化韧性。这个词经常被用在二战俄国入侵时期。但在像奥卢这样的情况下，它也会和人们产生共鸣。

随着诺基亚的崩溃，当地的大学、商界和政界领袖开始聚集起来开会，制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复苏计划。

强势归来：数字医疗

在衡量奥卢市拥有的实力时，当地领导人很快就想到了两个方面。

第一个是无线电信号工程领域的人才储备，这是移动技术的基石。第二个是该地区正在进行的生命科学和卫生保健研究。这两者似乎是鼓励数字医疗初创公司的理想基础条件，只是还需要有医疗经验的人以及串联两者的专家。

奥卢市让奥卢大学医院（OYS）、奥卢大学（University of Oul）以及多个当地研究中心和一起加入进来。他们一起创建了一个名为Ouluhealth的应用程序。

“人们希望过上更健康的生活，” OuluHealth的网络总监Minna Komu说，“我们在这个城市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为什么不提供他们需要的工具呢？”奥卢市的目标是围绕数字健康塑造和支持一个明确的生态系统。在创建的项目中：OYS实验室用于测试医院环境中使用5G和3D虚拟技术的产品；OAMK Simlab用于测试，以及收集来自医疗保健提供者的产品反馈； Oulu Welfare Lab主要为社会大众演示产品。

这还包括一些倡议，如芬兰北部的Biobank Borealis，它提供了大量研究人员所需的医学样本。OYS还宣布计划在2030年前投资5亿欧元，将自己转变为一家数字化驱动的“未来医院”。

“我们现在可以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分析大量数据，”Komu说。“这使得大规模的个性化医疗服务成为可能。”

已经有大约60家初创公司参与了OuluHealth的一些项目。也许没有哪家公司能比QuietOn更能说明这种发展的势头。QuietOn公司可以有效地消除噪音，帮助人们更好地睡眠。

该公司的创始人之一，Janne Kyllönen，几年前在诺基亚工作。他发现用来消音的Bose耳机太大太笨重了。在诺基亚关闭其一个当地办事处后，他与另一位诺基亚“难民”Matti Nisula合作，共同创办了这家公司，利用他们的背景进行信号处理，开发出更轻便的产品。

在早期版本中，芬兰航空公司允许他们扩大生产。现在已经发布了第二个版本，主要针对睡眠不足的消费者。这些创始人让另一位前诺基亚员工Pekka Sarlund担任首席执行官。

Sarlund说：“我从86年开始我的诺基亚事业，25年后，也就是2010年，我结束了这一事业。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地区不那么大，我们彼此了解。”

事实上，许多其他QuietOn员工的简历上都有诺基亚。创始人得到了前雇主的帮助，这还要归功于诺基亚Bridge计划，该计划根据员工在公司的时间提供了充足的退出补助。如果他们打算成立自己的公司，还需要28000美元。

有趣的是，Quieton还得到了另一组诺基亚校友的帮助，这些校友已经开始运行一家设计公司Haltian。Haltian成立于2012年，由一群诺基亚前员工创建。他们在一个内部项目被关闭之前一直在一起工作——很明显他们的内部项目是没有未来的。

尽管项目失败了，团队还是喜欢一起工作，因此他们创建了Haltian来帮助其他公司设计产品，尤其是连接硬件。

“我们是在诺基亚的一个内部部门一起工作的，” Haltian的共同创始人Ville Ylläsjärvi说。“即使在那时，我们也专注于开发新产品的制造方法。”

他们在一些QuietOn的设计工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在相关的健康方面发挥了作用。在此过程中，Haltian团队创建了ThingSee的物联网平台，用于管理大规模连接设备的工业部署，并于2018年12月筹集了5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更大的前景：5G甚至以上

数字健康生态系统的建设，是奥卢在一个更广阔的“奥卢创新联盟”的保护伞下，努力遵循行动方案的一个例子。

例如，OIA下的第二个支柱是信息和通信技术。这是诺基亚历史上另一个众所周知的遗产，它是建立在无线电信号基础之上的。它们的目标是相似的：围绕ICT初创企业创建一个定义明确的生态系统。

这些努力得益于奥卢大学和诺基亚的研究人员在开发目前正在部署世界各地的5G技术。该市正在强调这样一个事实：它有500多家本土公司在生产核心无线产品。奥卢还与芬兰航空公司Telia建立了合作关系，开始在港口和当地冰球场等地进行早期5G部署，让奥卢市成为一个试验场。

芬兰电信公司5G项目总监Janne Koistinen在去年11月的一份声明中说：“我们估计5G的第一个应用可以在自动化、远程过程管理和多功能实时数据使用方面，这些方面都会受益于5G的最小延迟和最高速度。奥卢强大的生态系统和运营商在引进新技术方面的开放意识加快了我们在奥卢部署5G的决定。”

这些努力也得到了诺基亚自身的推动。虽然规模有所减少，但公司仍有2300名员工在奥卢，奥卢仍然是5G无线电设计和创新团队的所在地。除此之外，该公司在这里生产5G基站，并已将它的工厂改造为未来工厂的模型。这包括在所有地方安装传感器，使用更好的数据分析来提高生产力，以及引入机器人来制造越来越复杂的产品。

“我们在这里有自己的工厂，”诺基亚在奥卢的研发主管Jani Leskinen说，“为什么不把它当作游乐场呢？“

不过，随着诺基亚其他员工才纷纷走出家门，ARM、Altair Semiconductor和Mediatek等公司在过去几年在城里开设了办事处，以吸引那些的工程师。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住在了诺基亚以前的大楼里，这些大楼已经在整个城市的重新改造中变成了初创企业的实验室和工作场所。

奥卢市还设立了3500万欧元的北方创业基金，由芬兰风投蝴蝶投资公司管理，由公共和私人资金组成。芬兰政府的地区资本投资战略（RCI）也在去年跃升，政府也宣布了一系列针对移动到奥卢或在奥卢扩张的ICT公司的税收减免和激励措施。

最后，当芬兰将奥卢市定为其初创6G项目的中心时，奥卢又上演了一场政变。一个对5G标准的演变有影响的欧鲁大学教授Ari Pouttu博士，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了下一个挑战，这个挑战刚刚开始。

该项目将在未来八年内运行，价值约2.85亿美元，其中一半来自公共资金，另一半来自行业合作伙伴。

Pouttu说：“这个行业不想谈论6G，因为它淡化了他们关于5G的信息，削弱了他们从5G中赚钱的能力。一年前，我们听到很多关于我们努力的讽刺评论，因为每个人都认为这太早了。然后我们听说中国将推出一个6G项目，然后是韩国。现在态度正在改变，因为没人想被甩在后面。”

奇怪的是，现在奥卢市最大的问题是促进这一增长，以便吸引人才这个地方，这个不太可能在欧洲工程师和企业家考虑下一步行动的名单上高居榜首的地方。

这些努力包括每年组织新闻发布会来探索技术系统。但它也包括北极熊投球活动（Polar Bear Pitching），这是欧洲大陆最冷、最疯狂的初创公司一起参加的活动之一。每年都有十几家初创公司被选中来到奥卢，在那里他们进入波罗的海冰封的一个洞里，他们可以在水里呆尽可能久，并做投球运动。

Mia Kemppaala的这个想法始于六年前，当时她在奥卢大学创业中心商务厨房工作。

随着诺基亚悲剧的展开，她开始思考如何推广该地区的其他技术资产。这将利用当地居民的调皮幽默的名声，并有助于奥卢的初创企业。

“这真的很悲观，” Kemppaala说。“但在芬兰困难的时候，人们真的聚在一起了。”

她说，虽然在奥卢的企业家似乎有伟大的想法，但他们不善于把它们说出来。当她想到结合当地的冰上游泳习惯时，一个球场比赛的概念开始形成。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让一个人集中精力展示他们的演讲，并展示他们能够应付的困难，而不是把他们困在接近冰点的水中？ 她说：“这就是奥卢的伟大之处。当你有这样一个疯狂的想法，人们就会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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