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瑞声科创板终止审核，核心技术始终成迷

作者 | 张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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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上交所科创板项目动态显示，北京海天瑞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海天瑞声）已终止审核。自4月受理之后，海天瑞声在上交所的四轮问询中，都被针对性地要求答复公司的核心技术问题。

有趣的是，7月22日科创板股票上市委员会发布公告称，将于7月31日审议海天瑞声等三家企业发行上市申请，4天之后，海天瑞声“撤了”。

据海天瑞声的招股说明书中披露，这是一家全球领先的人工智能数据资源服务商，“拥有超过500个自主知识产权可授权使用数据”“向下游客户提供了累计2000余个定制数据资源库及相关服务”“已应用于智能助理、智慧交通、智能搜索、智能家居、自动驾驶等16类应用领域”。

海天瑞声称已入围《中国智能语音产业发展白皮书2017-2018》的“唯一数据资源服务企业”，笔者经仔细查验数据后发现，中国智能语音企业市场份额排行的智能语音企业共8家，前三大企业合计78.9%，海天瑞声位居第7名，份额仅占2.00%。“唯一入围的数据资源服务企业”的表述其实存在误导投资者的可能。

针对这家“拥有超过500个自主知识产权可授权使用数据”的全球领先的人工智能数据资源服务商，经过国知局专利检索系统进行检索，截至目前海天瑞声在国内握有80件软件著作权，却只申请了7件专利发明，且均未获得专利授权。相比业内龙头“大哥”科大讯飞的发明专利数量，海天瑞声的专利可以说是空白。

对此，上交所在第一次的问询函中就明确要求海天瑞声针对自己的核心技术说明：

……（3）发行人在未取得任何专利的情况下，如何构建技术壁垒和专业门槛，如何有效应对新竞争对手进入，……，发行人的核心技术是否存在被快速迭代的风险；（4）发行人基于人工智能数据资源开发的核心技术与发行人销售产品或提供定制服务、软件著作权和专利之间的关系，Appen、慧听科技和标贝科技的专利及著作权的情况，发行人未取得任何专利的情形是否属于行业惯例；（5）核心技术与数据资源定制服务和数据库产品之间的关系，如何将相关技术应用于数据库设计、生数据采集、标注和质量检测等生产经营过程中，是否存在将通用技术认定为核心技术的情形；……

面对一连串的灵魂拷问，海天瑞声在问询回复中表明：

对于“如何构建技术壁垒和专业门槛”：一方面，我们在研发中心下专门设有新技术研究部、聘有多名资深研究员、紧跟各领域最前沿算法和应用动态；另一方面，我们是较早从事行业的企业，和客户合作时间长、经验丰富，所以在下游客户专业需求能力方面构建了技术壁垒和专业门槛。对于“发行人的核心技术是否存在被快速迭代的风险”：我们已构建了核心技术体系和专业壁垒，并搭建了有效的技术创新机制，持续对核心技术进行升级，其核心技术不存在显著的快速迭代风险。对于“发行人未取得任何专利的情形是否属于行业惯例”：我们针对所开发的平台、工具、技术等，就具体形成的计算机软件登记了计算机软件著作权，并正在针对部分技术申请专利，但并不依赖以申请专利的形式对核心技术进行保护。对于“是否存在将通用技术认定为核心技术的情形”：我们的核心技术结合了行业内的通用技术作为理论基础，通过持续开展基础研究并在实践中持续进行原始创新和自主研发，实现了具体技术的落地化、可用性研发，并根据人工智能资源产品和服务生产及提供过程中的具体需要，自主研发了大量用于其人工智能数据资源开发过程中的软件、工具、平台，通过创新、发展并有机整合各项技术，构建了发行人的核心技术体系和专业壁垒，不存在将通用技术认定为核心技术的情形。

在回复中，海天瑞声着重表明自己入行早、经验足、能够把握客户的需求痛点，科研人员能紧跟前沿科技动态。但上交所并不满意海天瑞声的回复，并指出海天瑞声目前尚未拥有专利与公司的技术先进性显然矛盾。

在后三轮的问询中，上交所步步紧逼，要求海天瑞声用浅白语言解释：

提交的发明专利申请与核心技术是什么关系？核心技术没采取发明专利形式进行保护，是否属于于行业惯例？发行人的核心技术是否为通用技术，是否具备新颖性？在数据库设计领域的全面性、专业性衡量标准是不是合理？请说明相应的技术难度。请结合典型产品、举例说明核心技术方面的运用及技术壁垒。……

没法玩了。

其实被要求用浅白语言解释招股说明书的企业有不少，包括已经注册生效的深圳微芯生物。第一个主动止步科创板IPO的企业木瓜移动，也被要求过使用浅白易懂的语言直接、准确地披露其核心技术在向客户提供海外营销服务时所发挥的作用。笔者经检索后发现，木瓜移动在国内申请的发明专利目前也和海天瑞声一样处于空白阶段，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在2018年仅为0.71%，垫底科创板申报企业。

海天瑞声本次撤回材料，除了疑似技术含量不足之外，也存在主营业务不清晰、募集资金用途存疑、内部控制、采购业务等问题。但四轮问询中海天瑞声始终未能阐明自己核心技术的竞争力，另外海天瑞声的会计事务所瑞华在近期因审计问题遭证监会立案调查，可能是让海天瑞声提前结束科创板之旅的最后一根稻草。

科创板要求申请企业拥有关键核心技术，科技创新能力突出，依靠核心技术开展生产经营，具有稳定的商业模式。以信息披露为核心的问询式审核更是让企业的科研能力经受检视，海天瑞声此次退出也提醒有意科创板的企业，在日常经营活动中不仅要注重科研创新，更要在准备上市前把握好自身的知识产权基本情况，做好IP尽职调查，提前做好专利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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